世界高城理塘

Litang County

世界高城理塘(Litang County)
有一種眼眶含淚的浪漫想像!

理塘縣城所在地海拔四千一百○四點一八七公尺,這座“選在高空的城市”自古以來就是茶馬互市上的重鎮,而理塘在藏語是“平坦如銅鏡的草壩”的意思,縣內還有廣袤無垠的毛埡大草原。因此理塘也有“世界高城”的稱號。

享有草原明珠之稱的理塘,川藏公路南線貫穿縣城,至雲南的公路也從這裡開始。四千多公尺的海拔亦使它享有世界高城之稱,縣城比西藏拉薩還要高三百多公尺。遼闊壯麗的毛埡大草原在公路兩旁一望無際,深深淺淺的綠色,在草地上綿廷起伏著,星星點點散佈在草原上的小花色彩豔麗,雲縫中投下的陽光,不斷地移動變幻大面積的色塊組合,亮麗炫目,在高城的草原上描繪出一幅色彩斑斕的美麗畫卷。 

事實上,理塘對於我們旅行的意義,就景觀來說,就是那讓你翻滾都滾不到邊的大草原,但是心理上的浪漫,卻是藏區城市中數一數二的。

說起理塘,就不得讓人想起倉央嘉措的那首情詩:

潔白的仙鶴啊,
請把雙翅借給我,
不飛遙遠的地方,
只到理塘就回。

這首詩,把六世達賴倉央嘉措和理塘僅僅聯繫在了一起。也因此,有很多人會認為,理塘,是倉央嘉措的故鄉。其實不然,倉央嘉措一生從未到過理塘,而這個地方確實是他心靈深處最傷感的地名。因為理塘,是倉央嘉措愛人的故鄉。

在倉央嘉措坐床布達拉宮之前,他已有一位青梅竹馬的意中人,是一位來自理塘的姑娘,叫桑潔卓瑪。她能歌善舞,聰明美麗,純潔善良,與倉央嘉措倆小無猜,終日相守,恩愛至深。耕作放牧之餘,倉央嘉措向她呤誦山南民間詩謠,卓瑪則用百靈般的歌喉,唱起她的故鄉——康區美麗的理塘草原牧歌。在藏南美麗的山村,他倆相依相伴,像一對自由的鳥兒,相愛地生活,每個日子都那樣幸福。

一天,一行威武嚴肅的差人來到村裡,倉央嘉措還沒有來得及和卓瑪告別,就被迎接五世達賴轉世靈童的人群帶走。從此,一個在遙遙山南,一個在深深禁宮。天涯相隔,難捨深情。

倉央嘉措突然間遠離美麗的家鄉,遠離親愛的人,驟然端坐黃教領袖高位,面對幽幽酥油燈,沉沉的佛經書,面對身邊年老高僧極其嚴格的教規要求。這個名義上的西藏最高統治者,內心是憂鬱苦悶的。

高牆深宮中的倉央嘉措,常常懷念民間平凡而多彩的普通人生活,他深情思戀心中那位來自理塘草原的美麗情人。他在詩中回憶道:我與姑娘相會,山南門隅村裡,鸚鵡知曉千情,千萬不要洩密。

然而造化弄人,倉央嘉措是達賴,而達賴所屬的格魯派藏傳佛教嚴禁僧徒結婚成家、接近婦女。作為格魯派的最高領袖,達賴自然必須遵守這些教規。就在倉央嘉措因參加納木湖畔恰如寺落成典禮重逢卓瑪後不久,卓瑪卻被布達拉宮護法的鐵棒喇嘛活活打死了,並將卓瑪的遺體運回了理塘。聽到這裡,倉央嘉措頓時口吐鮮血,昏倒在冰冷的雪地上。

卓瑪的死,在倉央嘉措心中留下了永遠的傷痛。

在這之後,蒙古和碩特部的拉藏汗,與藏王第巴·桑結嘉措間爆發了戰爭,藏軍慘敗。第巴·桑結嘉措被處死。事變發生後,拉藏汗向康熙皇帝報告第巴·桑傑嘉措“謀反”事件,並奏稱:由桑傑嘉措所擁立的六世達賴倉央嘉措不守清規,是假達賴,請求“廢立”倉央嘉措。於是康熙決定廢黜六世達賴,並將倉央嘉措經青海解送北京。

藏曆火狗年,一個飄著大雪的冬日,倉央嘉措身著絳紅袈裟,清秀、頎長的身影,最後一次出現在布達拉宮的大門口。他默默回首凝望:蒼涼的布達拉宮,似乎要被寂寂的雪片掩埋。呵,那是他生活了九年的地方,那是吞食他青春和夢想的地方。百感交集中,倉央嘉措踏上了“解送”北京的漫漫長途……

離開拉薩城,大雪初停。倉央嘉措一行向青海方向而去。穿過廣闊的羊八井,沿著念青唐古喇山雪水流淌的涓涓溪流,倉央嘉措又來到他與卓瑪重逢的納木湖畔。這時,湖畔東山頂上,正升起蒼白的月亮。倉央嘉措的眼前又浮現出卓瑪溫柔的面容。冷月依舊,物是人非。淚花,迷濛了倉央嘉措的雙眼。這時,執行押解蒙兵,向倉央嘉措遞上一個斟滿酒的木碗。善良的倉央嘉措渾然不知,在這個童話般的地方,一個骯髒、毒辣陰謀正向他襲來:為了消除黃教影響,拉藏汗決定置六世達賴於死地。

二十三歲的倉央嘉措飲下毒酒後,倒在納木湖岸,七竅流血。倉央嘉措死後,作為政治鬥爭的勝利者,蒙古和碩特部拉藏汗,於一七○七年另立了一位第六世達賴喇嘛。但是,西藏各階層僧俗群眾,對拉藏汗擅自決定達賴喇嘛廢立的做法堅決反對,他們堅持倉央嘉措是真正的六世達賴,並尋找他的轉世靈童。由於倉央嘉措臨死時,是被押解廢黜的帶罪之人,不可能預示自己的轉世靈童。人們在這位六世達賴遺物中,發現了他生前寫下的最後一首詩:

潔白的仙鶴啊,
請把雙翅借給我。
不飛遙遠的地方,
只到理塘就回。

這是一首情歌。西藏三大寺的僧人們從這首絕筆詩裡得到了啟示:既然是“只到理塘就回”,於是,就到康巴地區理塘尋找倉央嘉措的轉世靈童。結果,找到了一個名叫格桑嘉措的兒童,並認定為六世達賴的轉世靈童,這就是藏傳佛教七世達賴。

一隻潔白的仙鶴,還未能飛出沉沉的黑夜,就被狂風驟雨摧折了雙翅。作為政治鬥爭的犧牲品,倉央嘉措的一生是一個悲劇;作為一個人,在生命最後時刻,寄託對亡故的情人思念之情的詩歌,竟也成為生後的政治鬥爭工具,這真是更深的悲哀。

這就是我們對理塘那眼眶含淚的浪漫想像!